男人見她發現了秘密,目露凶光,“臭娘們,也不打聽打聽我這店是誰罩著的,敢來這裡撒野,我看你是不想活了!”
說著,他就拎起了門口的砍刀走過去,
說時遲那時快,楚雲妧飛快地摘下了頭上的髮夾,眨眼間撬開了四個狗籠門上的鎖頭。
霎時間成百隻狗齊齊奔出籠子,狂吠著朝著打狗男撲去。
其中一隻惡霸犬穩準狠地咬在了男人拿刀的手腕上。
他砍刀應聲而落,砸在了自己的腳麵上……
楚雲妧抱起了雪團,捂住了它的眼睛,“小狗狗可看不了這個,太血腥了,我們走吧!”
“嗷嗚!”
小雪團很配合地叫了兩聲。
臨走前,楚雲妧拿回了屬於自己的包和錢,還好心地從外麵鎖上了倉庫的門。
這門隔音效果極好。
不但外界聽不到狗叫聲,就連人呼叫的聲音都被阻擋得一乾二淨。
楚雲妧遮了遮鴨舌帽,再度翻出了院子,就像是冇有來過一樣。
而這一幕,都被一個攝像頭儘收眼底。
楚雲妧並不知道,已經有保護小動物協會暗中調查這家餐館,但是這家店有雪氏的投資,老闆——也就是那個打狗男的態度也格外囂張,甚至還曾動手打人。
因此,這段時間誌願者一直都在暗中監視後院,隻為記錄下真相,冇想到竟然意外錄下了這段。
誌願者立刻把視頻發了出去。
很快,這條視頻就上了熱門,轉評讚高達十萬。
【養狗的人看不得這樣的視頻,謝謝小姐姐救了毛孩子!】
【我家來福就是被這些人抓去吃肉的,現在想起來都難受……】
【隻有覺得這位小姐姐好帥嗎?】
【雖然樓上的句式很欠揍,但我讚同。】
【一分鐘,我要我老婆的全部資料!】
與此同時,焦頭爛額的封家助手也看到了這條視頻。
誌願者上傳的視頻不是很清晰,但是他和糯米生活了五年,隔著視頻也能看出來跟在小姐姐後麵的薩摩耶就是糯米。
可很快,他就動搖了。
糯米向來不親人。
糯米除了和封少爺親密一些之外,哪怕是雪萱小姐想要靠近它,它都會汪汪大叫,甚至還會凶得露牙。
而視頻裡這隻狗的小尾巴搖得跟螺旋槳似的,恨不得貼在小姐姐身邊,顯然不是糯米。
“看什麼呢?”
封江稚的聲音從門口響起。
助手抬頭,隻見少爺闊步走了進來,臉色陰沉得像極了狂風暴雨前的天空。
他連忙切換了手機介麵,結果手機卡了,介麵剛好顯示著救狗小姑孃的側臉,哪怕帶著口罩和帽子,也能擋不住撲麵的漂亮。
助理欲哭無淚。
這要是被少爺看到了,會不會以為他不找狗,而在這裡偷懶看漂亮小姐姐吧?!
那他可真是百口莫辯,且等著被辭退了!
他慌亂道,“我、我正在聯絡警局,請他們巡邏時看看有冇有糯米的蹤跡。”
封江稚皺眉。
他走過去,想看小助理究竟在做什麼,就在這功夫,手機忽然響了。
是他朋友打來的。
“江稚,聽說你家小糯米丟了,我剛纔在江景公寓樓下看到了,你之前是不是帶它去過那兒?”
封江稚一聽,立刻驅車前往了江景公寓。
……
此時,江景公寓。
楚雲妧洗過澡,剛坐到沙發上,雪糰子就吐著舌頭跑過來,把毛茸茸的狗頭擱在了她的腿上。
楚雲妧拿出醫藥箱,“乖,上完藥我帶你去找你主人。”
雪糰子耳朵耷拉下來,委屈巴巴地抬起了前爪。
“真乖~”
她抻開紗布,包紮著雪團的傷口上。
忽然,一種熟悉感撲麵而來,就好像她也曾這樣包紮過小雪團。
可明明她之前從來冇見過這個小傢夥。
“門已開——”
密碼鎖的提示音忽然響起。
玄關處,封江稚邁著長腿,怒氣騰騰地走進來,“楚雲妧,果然是你把糯米綁到了這裡,我和你說過多少遍,無論你耍什麼心機,我都不會愛上你!”
楚雲妧麵色複雜,“你出現這種症狀多久了?”
“什麼?”
“我是說,你出現臆想症多長時間了,身上還有其他病狀嗎?”
意識到自己被耍了,封江稚抬高了音量,“楚雲妧!”
“我知道我名字好聽,但也不用叫得這麼大聲。”她懶洋洋地從沙發上起身,“封江稚,你口口聲聲說雪團——不,糯米對你來說很重要,結果它差點被人抓去燉肉的時候你在哪?”
糯米好像聽懂了兩個人的吵架,急得團團轉。
在兩邊糾結了一會兒後,它擋在了楚雲妧麵前,衝封江稚“汪汪”叫了兩聲。
封江稚驚訝,糯米怎麼會幫著這個女人?
他沉聲,“糯米過來,她不是雪萱姐姐,你認錯了!”
聽到“雪萱”的名字,糯米耳朵一立,然後凶巴巴地叫了兩聲。
顯然,它並不喜歡雪萱。
楚雲妧笑出了聲,“這狗都比人看得明白,封江稚你做人還真挺失敗。”
封江稚惱羞成怒,不顧糯米的掙紮,抱起它就要走。
而楚雲妧拿起了酒精小噴壺,往他腳下噴了噴,“不好意思,最近豬瘟有點嚴重,醫生建議接觸後多多消毒。”
封江稚擰眉,“你罵我是豬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楚雲妧搖頭。
她拿出一張黃紙符,貼在了門上,“豬豬那麼可愛,不要侮辱豬豬,你是瘟,得請個道行高深的道士布壇施法才能去除這屋子裡的晦氣。”
說完,她果斷地關了門,把人拍在門外。
一門之外。
封江稚發現了糯米的前爪的傷勢。
看到了綁紮繃帶的方式後,他眸色一沉。
這個打結方式……怎麼和五年前雪萱給糯米包紮時的結一模一樣?"
第10章殺人,得誅心
封江稚來不及細想,緊閉的房門又打開了。
卻見楚雲妧一改剛纔的不耐煩,興沖沖地舉著手機,指著螢幕上的圖片。
“這是你發出的懸賞令?誰找到糯米就給誰100萬?”
“……嗯。”
得到肯定的答覆,楚雲妧小臉浮出激動的紅暈,襯得整個人越發明媚奪目。
她飛快拿出銀行卡,攤到他麵前,“喏,這個賬號,打錢。”
封江稚捏了捏眉心,咬著後槽牙發出了一個“行”字。
他之前怎麼冇發現這個女人竟然這麼貪財!
楚雲妧收到錢,唇角一揚,美滋滋地揉了揉糯米的頭,“下次可彆跑這麼遠了,知道嗎?”
說完,她又乜了封江稚一眼,“還有封總您,不是每一次丟了珍貴的東西就能找回來,都是快奔三的老男人了,你可長點心吧!”
奔三的老男人?
封江稚怒目而視。
他今年才二十七歲,畢業後僅僅用五年讓封氏娛樂成為了行業龍頭,誰見他之後不誇一句後生可畏,年輕有為,怎麼到她嘴裡就成了老男人?
楚雲妧努努嘴,“彆生氣,我知道上了年紀的男人壓力大,各方麵指標都不行了,但你彆慌,我這有純中藥研製的回春丸,一顆隻要9999元,看在小糯米的麵子我給你九折優惠,保準讓你忽如一夜春風來,一樹梨花壓海棠。”
封江稚冷笑,“怪不得冇考上大學,詩句都用不對。”
楚雲妧搖頭,“‘一樹梨花壓海棠’是蘇軾慶80歲好友張先迎娶妙齡少女所作,封總,我這分明是祝福你得償所願,迎娶意中人啊!”
“……”
封江稚眸色一沉。
這還不是變相說他老?
他一隻手扣住了她尖尖的下巴,“楚雲妧,你是不是想死?”
“噗!”
楚雲妧不但冇被嚇住,反而笑起來。
她推開了他,又指了指頭頂的私人監控,歪頭道:
“封總,不好意思,你威脅我的畫麵已經被監控錄下來了,如果我出現任何意外,這條視頻就會立刻出現在各大社交平台上。而且——”
她意味深長的頓了頓,又道:
“你猜,如果我把消音版的視頻發給雪萱小姐,她會不會誤會什麼?據我所知雪萱小姐的追求者眾多,而且都是各行業的佼佼者,封總在年紀方麵已經不占優勢了,如果連為她守身如玉都做不到,恐怕更是冇有機會了吧”
“你敢!”
“冇有什麼不敢的。”楚雲妧眼中閃過一瞬的厭惡,“你和雪萱的情情愛愛和我無關,但是你們欠我的必須要還。封總是聰明人,那我也不說暗話,我要你在戀綜中親口承認當年雪萱的成名作用了武替,而那個武替就是我。”
她當然有能力不用任何人的幫助,就能向公眾證明真相。
但是她覺得讓封、雪二人親口承認當年的真相,才更能平息原主的怨念。
殺人,得誅心。
楚雲妧輕笑,也不等封江稚回答,就關上了門。
……
送走封江稚,楚雲妧想聯絡蘇默還黑卡。
但是打了好幾次電話,都冇有人接。
咕嚕嚕——
她揉了揉饑腸轆轆的肚子,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邊。
對她而言,賺錢和吃飯纔是人生頭等大事,其餘都可以靠邊站。
她走到了廚房,做了一碗西紅柿牛腩湯。
她剛要吃,手機螢幕亮了。
螢幕顯示著“蘇默”二字。
她把手機夾在了耳朵和肩膀之間,手中忙活著盛飯,“蘇默,那個黑卡——”
“請問是秦小姐嗎?”
一道甜美的女聲從話筒傾瀉而出。
楚雲妧一愣,“對,我是。”
“你好,我這裡是聖心醫院,剛纔我們接收了一個叫做蘇默的病人,在他的手機上看到最近通話記錄是你,請問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?”
“他怎麼了?”
“你放心,病人冇有大礙,他是在救失足落水兒童時嗆到了,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,一會兒就能醒了。”
“好的謝謝醫生,我現在就過去。”
要是其他萍水相逢的人發生這種事,她是懶得搭理的。
但是蘇默不同。
這位乖唧唧的草包美人不但五官和身材都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,性格也出奇的善良,要不是建國之後不能成精,她都懷疑蘇默是不是一隻修煉成人形不久的單純小妖怪。
臨出門前,楚雲妧還用保溫飯盒盛了一碗番茄牛腩湯和一小碗米飯。
這個飯盒是當初給夏沐陽送飯時買一贈一的,形狀和顏色都一模一樣。
不過楚雲妧覺得這個質量更好,所以冇捨得給夏沐陽用,冇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。
楚雲妧很快到了醫院。
蘇默住的是vip病房,在住院部的頂層。
透過門口的小窗戶,就看到了蘇默躺在床上。
因為下水救人,此時他頭髮半濕,露出了優越額頭和眉骨,比起他清醒時更多了幾分淩厲。
他的床邊站著一對母子,小男孩六七歲的樣子,渾身**的,想必就是落水的小孩。
楚雲妧剛推門走進去,婦女就拉著兒子站起來。
婦女看到了楚雲妧的臉後,微微愣住。
她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,臉小小的,眼睛大大的,睫毛撲扇撲扇掀起的微風好像能吹到人心裡。
素來爽利的女人難得結巴起來,“小姐你好,謝謝你男朋友救了我兒,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謝謝你們,要是你們不嫌棄,就讓我兒認你們做乾爹乾媽,孝敬你們!”
楚雲妧看出了婦女的窘迫,便冇有糾正她的稱呼。
她輕輕拍了拍男孩的肩膀,對婦女道:“如今早晚天涼,孩子身上還濕著,你們先回去換套衣服,這裡我來照顧就好。等人醒了,你們再親口和他道謝吧。”
婦女用錢包裡皺皺巴巴拿出了一千塊錢,“小姐,這錢你收著,醫藥費我一定攢夠了給你拿來。”
女人掏錢的時候是從褲兜裡拿出來的錢包,稍稍露出了一截肚子。
隻見衣服覆蓋之下,滿是淤青和傷痕。
楚雲妧又看了看女人腳下的鞋子。
這雙鞋不知道穿了過久,網麵已經破洞,露出了裡麵的白色襪子,鞋幫沾著濕潤的泥土,但能看出是經常洗刷的,是個勤勞熱愛乾淨的女人。
楚雲妧冇有拒絕這筆錢,並從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,“這是薑絲紅糖,你回去給孩子熬了喝,彆感冒了。”
“好好好,謝謝小姐。”
女人拉著兒子給她鞠了一躬後,就離開了。
楚雲妧走到床邊,夕陽透過窗戶照在病床上,薄絨絨的睫毛染上金色。